苏简安觉得,她和陆薄言应该是达成了一种共识:拿着结婚证,挂着夫妻之名,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各过各的各玩各的,互不打扰。 “但法医……确实不怎么配得上陆薄言啊,看她的气质,我以为她搞艺术的呢……”
神志模糊中,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,然后有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可她只想睡觉,什么都不想管。 想他的声音。
“快要十年了!比陈奕迅唱《十年》的时间还要长了。”洛小夕决然而然地说,“我还会继续,苏亦承绝对不可能落入其他女人手里!他只能被我摧残!” 苏简安溜进厨房,利落的捣鼓了几个菜出来,却还是不见陆薄言的身影。
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冒出,陆薄言循声看过去,果然,苏简安落入邵明忠的手里了。 她小跑到他的跟前拦住他,盯着他的眼睛:“你是不是生气了?”
苏简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,她停好车拎着保温桶进屋,看见陆薄言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面前的烟灰缸里有好几个烟蒂,隐约还有烟味夹杂在空气中。 是公司的副经理,正从门口进来,脸上还挂着惊愕,他无暇想太多就问:“有零钱吗?”
可是,她这是什么反应?连自己的丈夫不回家都不知道? 江少恺气得肝疼:“没出息!”
陆薄言似乎知道苏简安在想什么了,眯了眯眼:“你已经是陆太太,拍个手镯都要问苏亦承拿钱,你觉得苏亦承不会起疑?” 对她说,我对小女孩没兴趣,两年后我们就结束这段各取所需的婚姻的人,是陆薄言。
她的身材已经足够好,但是想要当一个出色的模特,还需要经过很多锤炼,在健身器材上挥汗如雨的时候,她也没有叫过苦和累,似乎字典里只剩下两个字:坚持。 可现在,居然成了真的,真的她在煤气灶前煎煮翻炒,他在流理台边帮忙清洗,真的有夕阳从落地窗照进来,外面的花园应季开着初夏的鲜花。
“我上去睡觉,有事去叫我。”陆薄言起身就要上楼,苏简安叫住他,想问他胃还痛不痛,支吾了半天却支吾不出,他挑了挑眉梢,“你想和我一起?” “你……”
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她从小恨你?” “你喜欢你住,住院费算我的。”
正午的阳光炽烈灼|热,她撑着遮阳伞,裙摆被微风掀动。她一步一步走来,他的视线就怎么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。 陆薄言这才感到满意,苏简安看着他动作优雅的解决那些食物,突兀的打了一个饱嗝。
旁人议论起别人的事情永远是起劲而又条分缕析的的,张玫听了忍不住笑,说:“我以为洛小姐对你真的死心塌地,没想到她有预备役。” “我们先离开了,他没有跟你说一声吗?”张玫歉然笑了笑,“抱歉,他太急了。他现在洗澡。等他出来,我让他给你回电话?”
男人给洛小夕点了杯长岛冰茶,顺理成章地和洛小夕聊了起来,洛小夕有意配合,所以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变得轻松愉快,男人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洛小夕的旁边,不再隔着一个高脚凳的距离。 家里的佣人都知道陆薄言和苏简安瞒着唐玉兰什么事,为了不穿帮,暂时把礼服挂到了陆薄言的衣帽间。
能叫出她的名字,就说明他还是有一点理智的,苏简安推了推他:“你去洗澡。” 苏简安疑惑的看着陆薄言,点头,又摇头:“似懂非懂。”
陆薄言的办公室里有人,一个是沈越川,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男人,同样西装革履,被她的声音吸引了视线,看过来,愣了愣,又不自然的移开视线。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已经比任何人都讨厌听到那两个字。
“你下班了吗?”苏简安问。 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,牵着苏简安走在公园里的时候,她的手也是这样僵硬。
“让他们下班。” 苏简安只得佯装懊恼的放开门把,走回去倒了杯水喝,顺口问陆薄言:“你要吗?”
江少恺推了推她:“你和苏亦承怎么了?” 唐玉兰知道陆薄言和苏简安时隔十四年不见了,难免会有些陌生,有心给他们腾出独处的时间:“简安,楼上的总统套已经给你们预定下来了,你们今晚就住这里,商量一下明天领证的事情。亦承,得麻烦你送我回家了。”
陆大总裁大概几年都难得说一次这三个字,苏简安仔细想了想,觉得她赚到了,于是回过头:“陆先生,你是在跟我道歉吗?” “我知道。”韩若曦说,“我就看一眼。”